不久前应邀参加了中国中央电视台著名的财富节目“礼文化的全球商业价值高峰论坛”。中国不愧为五千年的“礼仪之邦”,欧美的客人不远万里前来助威,而本人则成了近邻日本的代表,实在是当之有愧。
据组织者发布,截止到去年底,中国礼品市场的年销售额已达到8,900亿人民币(不含中国台湾地区),这里所指的礼品仅指企业用于促销活动的促销礼品,企事业组织用于员工福利的福利礼品以及商务往来的商务礼品,并没有包含个人之间相互馈赠的私人礼品,其中促销品达4亿多人民币。基于中国的人口数量和民众赠礼偏好考虑,私人礼品数量非常庞大,估计客户量超过前三类(促销品、福利品、商务品)礼品的总和 。但由于技术的原因,私人礼品的销售总量目前无法统计。中国礼品市场之大,令纽约的银行老板当场拍板,决定斥巨资参与中国礼品市场的开发和营销。
笔者的题目是“日本礼业对中国礼业的启示”。说来惭愧,笔者对所谓的礼业(礼品行业)是一窍不通,不过对所谓送礼却颇有感受,基于中国人对日本人送礼的认识,还是决定参加活动。
日本人送礼成风这是公认的。正月新年送礼,二月情人节,三月女儿节、白色情人节,四月的入学式与入社式,五月男孩节,六月的夏季送礼问候(暑中见舞),八月的中元节,一直到十二月的圣诞节、年终岁暮。其中重要的送礼节日,就是中元节与年终岁暮,以感谢平日在各方面照顾自己的人。
上述的节日中,有的是政府在法规上明确规定的国定节假日,但更多的是传统节日,甚至都不放假休息,而礼品却卖得很火。如情人节、圣诞节等,这些风俗的始作俑者就是礼品商。中国其实也是如此,政府不规定放假,就不送礼了吗?决非如此。所以说,商家,主要是礼品商家在创造习惯,引领风气,悄悄地在改变人们的生活习惯。如果没有商家的参与,没有礼品的流动,再传统的节日都会被忘却,如端午节、重阳节等,就是好的例子。而中国的礼品开发商们目前远远还没有这个觉悟。
国人对日本的礼品行业一直抱着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:日本的礼品包装精致,但是工于包装而轻视内涵。坊间流传甚广的日本包装笑话就是一例。传说某人得到日本友人惠赠的礼品,包装的精湛令人叹为观止,而头一层包装纸打开后,里面还有第二层;再打开后还有第三层,以此类推,一直打开到第十层后,才发现是个精致的小木盒子,再打开一看,里面竟是一根牙签,很普通的木质牙签。当然,收礼人难免大失所望。
毫无疑问,这是个虚构的故事,笔者旅日近30年,还从没有过类似的经历。这个故事除了诟病日本人的包装过度外,还告诉人们一个事实:日本人送礼不介意礼品的贵贱。中国人送礼是基于请求别人办事或是通路子,有的人甚至根据谢礼的轻重决定办事的程度,所以礼品越是贵重越好,以致有人干脆以货币相赠,构成贿赂。而日本人送礼则是出于感恩,办事在先,谢礼在后,情意重于礼品,感激之情溢于言表。这可能就是日本人为何重视礼品包装的原因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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